鲜血与少女
Ⅱ
那么——Mystletainn呢？面对将要把整个房间都燃烧殆尽的Gram，Mystletainn会怎么做呢？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——
当然不会，就在我猜想着下一个场面将会如何之时，Mystletainn终于作出了回应。
于是，当我回过神来之后，原本还是怪异长剑的Mystletainn已经变换成了人形。
和Gram一样是女性形体，不过Mystletainn属于成熟女性的外貌，只是有些过分的“成熟”了。
她比Gram高出一头，在体型上就很有些压迫感；她的灰色瀑布长发就像是过于繁盛的树枝，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包围了起来，倒像是一层天然的铠甲保护着自己；她的面孔算得上“妖艳”，却又有些不自然的扭曲，五官的比例上下左右都有些失调，倘若再严重一些简直就成了毕加索的名画……
总之，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Mystletainn，是一个无法掩饰妖艳气息，却又难以直视的怪异女性。
没错，就像刚才我看到的剑形Mystletainn一样，有着相当强烈的不协调感。然而这还仅仅是开始——
“我以为是谁，这不是那位骄傲的Gram大小姐吗？”
她的声音也充满了难以形容的不协调感，既说得上是深沉，又可以说是苍白，还藏着一丝骄横，几分忧伤……复杂得难以形容，只是传到耳道里时，就觉得耳膜阵阵刺痛。
“把耳朵堵起来，Sigurd。”
Gram并没有发出声音，只是背对着我摆了摆手，然而我确信她想要对我传达这样的意思。
“造访我的领地，究竟有何贵干，Gram大小姐？”
Mystletainn继续发出足以杀伤鼓膜的声音，虽然我不愿意堵上耳朵，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严重伤害听力，万不得已，我只能在储物室里翻找一阵，最后找到一堆棉花，捏成两个小团塞进了耳朵里。
这样一来，两人的对话我也没法听清，只能模模糊糊地猜个大概。
首先Gram举起了短剑，而且浑身发抖，应该不是害怕，而是在激烈地发出挑战声明吧？但是Mystletainn却浮现着满不在乎，甚至是不屑的笑容，看样子并没有把Gram放在眼里，随后居然还仰天大笑起来，被彻底激怒的Gram挥舞着短剑冲了过去。
“冷静点，希……Gram！”
就算被她骂上几句再踢上两脚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呼其名了。虽然我不怎么擅长生死搏杀，但至少懂得面对强敌时，首先被激怒的一方往往会自乱阵脚而陷入困境。
不知道我的心意有没有传达给Gram，总之她的脚步确实放慢了一些，就在这一瞬间，Mystletainn纵身一跃，从窗口跳了出去。
“别想逃，Mystletainn！”
大概是喊了那么一句吧？Gram也紧跟着追了出去，至于我，明知这一战充满凶险，终究放心不下Gram，也赶紧冲上前去跳窗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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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啊……”
刚追到小路上的我，就忍不住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，只是眼前这场面是否真是“奇景”可就难说了。
Gram和Mystletainn已经纠缠在一起，一方是血红色的短剑，另一方是两柄灰绿色的长剑，在夜幕下彼此相击，不断地撕裂出无规则的弧线。
这不是游戏，是真正的战斗，而且不同于我之前和付丧神的小打小闹，双方实力相当，都抱定了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残酷决心。
“奇怪，Mystletainn的哪来的武器？”
我忽然地冒出这么一个疑问，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，既然她的头发可以变成铠甲，当然也能变成长剑。相比之下，武器少了一半又短了一截的Gram多多少少有些吃亏。
无论如何，要想个办法帮帮她才好。我虽然相信凭着Gram的实力不会落败，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轻易获胜，也不意味着她不会身处险境。
我该做些什么？我又能做些什么？
明明下了决心要帮助她远离战斗的牢笼，要和她一起平静地生活下去，结果，一旦身处危机四伏的场合，明知她深陷不利的境地，却只能眼睁睁地当个看客，什么忙也帮不上——
对了！我的血！
照她的话说，想要创造出威力强大的长剑，需要我三分之二的血，这恐怕当场就会要了我的命，可我如果能在极限范围内最大程度地输出我的鲜血，她应该能创造出比现在的短剑更强的武器吧？
光是想象就觉得如履薄冰，可这也许是此刻唯一能帮助她的方法了。只是，现在两人已经杀得难解难分，别说能不能脱身出来吸我的血，就算脱了身，Mystletainn也不会干等着看戏吧？
怎样才能帮到你？我该怎么做才好啊Gram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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